祁长廷愣了半晌。
不是幻觉?
是什么意思,她曾有过幻觉?
而那幻觉里,是他?
少年摇头轻笑,觉得应当是自己听错了。
幻觉里会看到的人大都是重要之人,他如何会成为她的幻觉?
是真醉了啊。
祁长廷起初在门口听到白桥果断应下齐同鹤的酒,还以为女孩多能喝,不曾想竟是个一杯倒。
按理说,祁长廷此时应叫人去寻月兰,给她家小姐熬醒酒汤,可少年手指颤了颤,却一把按住了那只犹在他脸颊上作乱的手。
白桥脑子混混沌沌,根本不知自己按住的是个什么东西,只当是前世带加热功能的震动按摩椅。
如今被少年温热的大手裹住,也没有丝毫要躲开的意思。
祁长廷忍不住再次屏住了呼吸。
幽深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一切黑暗。
“幻觉里,是我吗?”他突然这般问道。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他。
女孩被那一杯酒折腾得难捱,终于头重脚轻,一头栽在了他怀里,用力蹭了蹭。
少年身子僵硬地立在黑暗中,直到腿都有些发酸了,他决定了什么似的陡然弯腰,胳膊自女孩膝弯穿过,一把将人揽进了怀里。
女孩吓了一跳,发出低低的一声惊呼,却尽数被少年身上大氅的绒毛堵在了喉咙里。
她下意识地抬手搂住了面前人的脖子,而后便被他身上熟悉的薄荷香迷惑,逐渐乖巧,脑袋凑在他怀里嗅。
祁长廷脚下步子一晃,热气轰地炸上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