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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自江都回来后,祁长廷搬了一次屋子。

他之前一直住在临着北街的一个院子里,是整座皇子府中距乾方所在方位最远的院子。

可回来后,却找了各种理由,搬来了现在的院子常驻。

这座小院里有一栋三层高的小楼,是皇子府的规制所能容许的最大高度。

从小楼里望出去,整座乾方柜坊一览无余。

那人屋里的灯火几时熄,几时亮,他都知道。

若某夜灯火彻夜未熄,大约便是她又熬了通宵,或者直接忙着忙着睡在了桌上。

她究竟,到底,为何为他做到这种地步!

祁长廷无数次问起自己这个问题。

以前的答案是白桥心悦于他,可等他真的试探着回应了几分,那人却又毫不留情地将他推开。

这个他一厢情愿的猜测被狠狠打了脸。

打了便打了,他又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懦弱儿郎。

可她如今又做出这般情状,究竟是为何。

哪怕祁长廷再如何嘴硬,也不得不承认,他似乎对一个人动了不寻常的心思,于是开始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焦躁。

在他印象里,徽晟帝便是这样的男人,被后宫的一众女人左右判断,以至于忠奸不分。

他曾发誓这一生都不会被女子困住。

可如今,这感觉竟意外地叫他上瘾。

初冬寒凉的空气涌入,一点点抚平心里的燥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