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行福礼,而是冲祁长廷一拱手,慎重道:“多谢公子抬爱。”
谁不想被当作一个独立的个体尊重呢?
白桥在白家被当作笼络男人的工具这么久,今日终于觉得胸怀大畅。
一行人重新上车,往城内行去。
白桥不再回县衙,只递了一封她写好的报告给何成,便先回了白家。
天知道她有多想躺下,马车坐得腰都要断了。
她发誓等去了东都,一定要好好找个时间把马术练一练!
另一边,祁长廷同何成一起回客栈。
马车里,何成小心打量着祁长廷的面色。
按理说白桥安全回来,还将事情办得这么漂亮,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为何殿下的表情同高兴着实沾不上太大的边呢?
祁长廷微垂着眸子,指间转着一片嫩生生的薄荷叶,脑中不住地浮现方才白桥的神情。
他看得清楚,自己唤那声“先生”时她的狂喜。
何成这些日子为了督促他注意身体,经常同他提及那日突发急病昏倒,白桥是怎样耐心地哄他,想尽办法给他喂药。
乃至后来直接累得趴在桌上睡着,醒来又便马不停蹄地奔赴钟离。
白晓都是后来何成找去陪她一起的。
总之,为了他能按时回京,小姑娘可谓鞠躬尽瘁,不遗余力。
她真的只把他当利益交换的对象吗?
可他早已答应了会带她去东都,她又何必为了他的事劳累至此?
他又想起何成最初的猜测——白桥可能是看上他了。
所以他觉得理应做些什么,让这姑娘认清现实,不要再对他报什么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