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把对她的称呼从“姑娘”改成“先生”。
“姑娘”这个词唤起来,难免有些多余的亲近,而“先生”既表达了尊重,又增加了距离,应当能让她明白他的意思吧?
可今日瞧着那女孩儿发自内心的惊喜,他有点儿怀疑白桥可能会错意了。
还是说,她原本对他就没有那种意思?
怎么可能呢?她都那样对他了!
祁长廷脑子乱哄哄的,但总归不知为何心里不大舒坦。
“嗤。”少年突然轻嗤一声。
这一遭是真的病得脑子都不甚清楚了。
“白姑娘方才给你东西呢?”他偏头望向何成。
何成赶忙将那信封呈上来,然后忍不住奇怪:“殿下不是改口了吗?怎得……”
怎得又换回“姑娘”了?
何成的话没说完,因为一道凌厉的眼刀飞了过来。
“姑娘就不能表示尊重了吗?”祁长廷的语气莫名严肃。
何成讷讷闭上了嘴,一路无话。
待到下车时,祁长廷也碰巧读到了信件末尾。
少年唇角挑起一丝无甚温度的笑意,起身下车。
夕阳已然西下,他抬首,眺望西边翻滚的火红云霞,那是东都的方向。
诡谲的朝堂暗流翻滚,大约同这光景也差不了多少了。
钟离之行,零零总总共耗去了五日光景,十日之约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