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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甲盖白中透粉,一弯小小的月牙儿落在末处,冲他轻轻一勾,让人忍不住想用最柔软的唇去轻吻。

不知是不是郎中开的药里有安神助眠的成分,祁长廷带着满头薄汗昏沉睡去。

何成端着几乎空了的药碗,抬手抹了下泛红的眼眶。

喝下去了,没吐。

终于,当年的事,可以慢慢过去了吗。

他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帮祁长廷躺好,掖住被角,准备离开,又突然想起另一件事。

白桥临走前,除了将那盆神秘的植物搬了过来,还送来一个食盒,据说是江都城里到处搜罗的甜食,切成了小块,用料也是养胃的,用来解苦好不过。

若祁长廷醒着,定然对这类娇滴滴的小甜食不屑一顾,决计不会往嘴里送。

何成将架子上的食盒拿下来打开,取出一小块入口即化的海棠糕饼,想了想,靠近床边,偷偷塞进了少年口中,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何成不知道的是,半下午祁长廷醒来,咂了咂嘴,扭头便看到了枕头旁放着的食盒。

他嫌弃地撇了下嘴。

然而接下来的两刻钟里,少年靠着软榻,左手拿着书卷,目光却忍不住地一次次往手旁的小盒子里瞟。

终于,他状似无意地伸了个懒腰,右手“不小心”碰到了那盒子,顿了下,满脸不屑地捻起其中一块,蹙眉看了看,勉为其难地放进了口中。

手指上沾着的糕粉和糖渍在一旁的湿帕上擦净,重新拿起案卷。

唇角却挑起为不可察的弧度。

与此同时,百里外的钟离郡守府,衙役进进出出,繁忙至极。

可茶厅里却是愁云惨淡。

郡丞读了数份衙役呈上来的案牍,疲惫地揉了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