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脉诊了足足两刻钟,老郎中口若悬河地说了半天,白桥翻译了一下,大约就是生冷食物和过度疲劳引起的急性肠胃炎,伴有慢性咽炎和感冒。
郎中沉吟着写了张药方,郑重交代道:“每日一副药,一副熬三次,一次一锅熬一碗。”
这是再正常不过的规程,可何成瞧着药方上密密麻麻的药名,艰难地“嗯”了一声。
郎中皱眉。
何成的表情他再熟悉不过,以往他出诊,遇到贫困人家抓不起药的时候,都是这副模样。
但眼前这位显然不是缺钱的缘故。
只是郎中无意掺和官家的事,最后尽职尽责地再次叮嘱道:“尽快用药,病人早些年胃腑便落下了病根,这次再不好好调理,遗患无穷。”
何成再次应是,恭敬送走郎中后,却是瞧着药方发起了愁。
一旁的白桥看不下去了,“愣着干嘛!快去抓药啊!”
何成愁眉苦脸地望向她。
白桥:“?”
何成不语,半晌重重叹了一声。
“那,试试吧。”
白桥一直没明白何成说的试试是什么意思,直到药熬好了,何成端进房间,一会儿便连人带碗被祁长廷用眼神逼退了出来。
白桥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所以,他不喝药?病了也不喝药?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白桥声音不小,屋里的人肯定也听到了。
何成见祁长廷没有要隐瞒的意思,才点了点头。
“因为小时候的一些……很不好的事,公子闻不得药味,御……家里的郎中想方设法调养过,可还是一喝药就吐,哪怕勉强咽下去了也会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