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终归没在祁长廷筹款成功前找到那位神秘门客,所以再见不到第二日的太阳。
青年深吸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转身回屋,在案几前铺开信纸,漠然提笔。
——浣浣。
他在抬头写道。
——我不日回京,应当赶得及你的及笄礼,不知你想要什么礼物,便随意挑了一样,唯愿你会欢喜。
话是情话,可青年面上却看不出半分情谊。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逐渐烦躁,最后猛然将笔扔了出去。
墨色溅在雪白的窗纸上,像是凝固的血迹。
叶浣,丞相府的千金,幼时三天两头地往宫中跑,讨得了太后欢心,求得到皇帝垂怜,不是公主胜似公主。
但三位皇子中,与她走得最近的从来不是同样得宠的他,而是当时锋芒毕露、才华出众,却脾气倔强的祁长廷,还有……
还有那个人。
后来那人死了,祁长廷的母妃也死了,祁长廷性格大变,两人才逐渐疏离。
“与她的这段过去,大概是你唯一强过我的地方了。”祁景闵冲着空气喃喃道。
“好,没关系,修坝就当大哥让给你的,与此相对,丞相府我可就不客气地收入囊中了。”
“而且长廷,你可别怪大哥没提醒你,修坝一事看着肥厚,可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你可要……做好准备了。”
低低的笑声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月光映着院子里的血色,还有青年右耳一点红痣。
分外妖异。
江都府衙。
资金有了着落,修坝和清淤终于都可以破土动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