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桥面色冷肃下来,她终于意识到,对面不是情商低,而是根本在故意找茬。
她不打算再给对方插嘴的机会了。
“既然修整好的水利可以帮商户们节省成本,那朝廷对这些水利设施收些过路费并不过分吧?而当初肯借银两修整水利的商户,便可以用朝廷本应还给他们的利息来抵过路费。”
“如此一来,他们不但不用交过路费,还可以对那些不愿借钱,或暂时拿不出银两借给朝廷的商户,收取过路费。”
总而言之,大徽朝的公共设施变成了商户们可以盈利的生意,他们是在用现在闲置的本金换取未来可以永远收取过路费的权利。
投得越多,所占过路费收入的份额便越大。
再加上他们的本金是借给朝廷的,还不上的概率微不可计,这便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如此,您还觉得他们要反吗?”
白桥将整份方案的精华浓缩进几句话,抬眸逼视对面人的眼睛。
齐同鹤面色骤变。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能有什么见地,昨日更是打着怼白桥的目的看那份方案的,所以看到税收一事便放了心,根本没看完。
若真如她所说,那……
他不由自主地瞟向隔壁雅间,努力想说些什么找补的话,白桥却已不想再给他机会。
祁长廷叫江掌柜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来吧,速战速决吧渣渣!
女孩儿动作分明温婉可亲,却莫名透出一股杀气,嚯地转向一旁装隐形人的江掌柜。
江掌柜:“……”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艘被暴雨挟持的小船,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到底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