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圣诞节的月光下,牵手了。

他们在十八岁的逃亡中,十指相扣。

如果说十八岁是一个结束,那它也是另外一个开始,从逃到亡的结束,从亡到逃的开始。

他们会逃出一片万里晴空的天吗?

江晕忽然开口,打碎了美丽的月光:“你刚才说的那个和你拥抱的人是你妈,你没骗我吧?”

悠凉的夜风将他的声音卷入宋隅的耳里,宋隅怔了会儿,说:“骗你的。”

他话音刚落,江晕就停下了脚步,转了过来,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抱住了他。

宋隅刚刚在低着头跑路,现在被他这一抱,头就自然地撞进了他的胸膛里。他的胸膛很结实,耳朵埋在那里,几乎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毫无规律,波动不平。

“告诉我,那个人是谁?”江晕的声音忽然冷厉,似乎不问出那个人就不会罢休一样。

宋隅呆立在他的怀抱里,听见他心口不规律的心跳声,不敢抬头,也不敢推开他,瑟瑟地说:“你该不会……是在吃你自己的醋吧?”

“嗯?”江晕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我什么时候抱过你?”

宋隅声音逐渐变小,宛若蚊蝇,嗡嗡嗡嗡的,“上次,就在那间器材室,我们不是抱在一起了吗?还有七年前,在联衡小学,我们不是也抱过吗?”

“你管那叫相拥?”江晕笑了笑,心口的大石头落了下去,似乎心情还不错。

他又说:“我们现在这样,才叫相拥,知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