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心。好想哭。
眼窝刚红了,又想起上一次哭的时候,爹说只有小妹妹才会哭,深吸一口气憋了回去。
他是大哥哥,不是小妹妹!
庆母看得可乐,问一旁的立夏,“你们夫人今日好点没?”
大闺女自生了三福后,身子便有些羸弱。
前几天贪看镇上的傩戏,染了风寒。
立夏:“大好了。胃口也好,按着您说的方子做了山楂糕,今儿中晌吃饭,还多喝一碗虫草菌汤。”
庆母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往东苑进去。
大乱后的第一年,她领着三宝和大跳就住在大闺女院子的北屋。
第二年便搬了出去。
并不是有什么龃龉,大闺女添了三福小子,就得多请一个照生婆子,之后虎头和长生妞长大了,地方也是不够住的。
且她有自己的心思,想要过个人的日子,最后寻了后边的一处空落,起了一间一进的房舍。
隔三差五来这边,也不臊静,还活得自在。
其实今儿是没成算来的,不过女婿去家里走了一趟,说是昨日家里来一个乞丐,还领着一个疯婆子,言称是家中旧仆。
外门子报到里边,大闺女见了以后,整夜没睡着好,天亮前盘着珠子,哭过。
所以想让她这个当娘的,来宽慰一下。
王丰。
这个名字已经许久没有听过了。
一提起这人来,庆母脑海中浮现的是一个瘦小的身影,几分无措和不安在脸上,却大着胆子问大闺女要是攒够赎身钱,需要多久。
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