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供送补给的人发觉不对劲,请令上岛,只怕至今还不知道。

他是行伍出身,习惯分析对手的意图,可这一年的倭人军报看倭人轨迹,总有种捉摸不透的意思。

倭人上岸只求财,甚少在荒野村落停留,逢大城小镇烧杀抢掠,在官兵和行伍赶到之前,快速离去,从不恋战。

这些人效忠的是本土的天皇。

纵是抓住了,要么服毒自尽,要么就是挥刀捅肚子,所以到现在还抓住一个活口,探明倭人的意图。

正因如此,朝廷烦不胜扰,才在临海最近的镇县修筑城墙防御。

军户所从最初的两百人到如今的五百人,日日严防训练,还时不时上城墙演练,便是在为以后做准备。

妻子还在问询究竟发生了什么,郑大江收回思绪,笑笑:“我也是在想指挥使大人喊我们去州城的目的。要是升官了,又要连累你和孩子们奔波了。”

庆翘翘往他怀里靠靠,“这是屁话。你是当家的男人,自然你在哪里,我和孩子们就在哪里。奔波什么,我整天在这后院里消闲着,有什么奔波的。”

或许是明天丈夫就要远去,她猛地有了说话的兴致。

“你一个人在外,身边只有一个亲卫不行,我觉得还是再提上一个人来,以后出门也好照应着不是。”

“给你做的熊皮靴子,这一回带上吧,万一指挥使大人留你在府城呆得久,总不好一双皂靴出去办事。哦,还得再备上几套厚一点的衣裳,万一天寒,落了雪呢。”

“还有,你老是教闺女舞刀弄棒的,我觉得有个护身的手段是好,但不能失了分寸,你瞧瞧小川脑袋上的乌青包”

——“她又打弟弟了?”

“能不打嘛?当爹的教得好,回来那棍子都敢往我身上使唤”

——“明儿,我教训她。”

第二天天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