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商定事情,大小管事来来往往,总算在天边鱼肚白才解决了。

生熬了一夜,她脑子里嗡嗡地晕乎乎,交代立夏几件事情,一回屋栽在床上便昏睡过去。

这一觉再睁眼已经是后半晌,院子里一片紫色霞气,隐隐有米香味传到屋中。

她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换了,随意整理下头发,出院子。

长生妞和虎头一看到她,欢呼着跑出来叫娘。

庆脆脆蹲在地上跟两个孩子玩闹一会,牵着他们一起去了灶间。

王二麻子方才探头看过了,知道人醒了,正将一碗白粥盛出来端到桌案上,“你睡了一天,早就饿了吧。海蜊有新鲜的收回来,现做了一盘拌鲜,虾粥也正好,快坐下吧。”

说着话已经两个孩子拉到自己跟前。

正是长下牙的时候,孩子总觉得自己嘴巴里痒痒的,喜欢抱着硬点心啃。

庆脆脆专门用粗面和粘糯的浆米做成软条糕,然后暴晒一日。

表皮发硬,内里软和,正好充作两个孩子的磨牙棒棒。

王二麻子一人分一根,哄住了孩子,又看向妻子,“晾晒的地方不太够,主要是人手方便。若是收起来还要再晾晒,上工的人得比现在翻一倍。”

目前滩涂田上工的除了大小管事,共有四十余人。

若是翻倍,就得有八十人。

工钱,吃食,饮用再加上额外工的补贴,还有部分烂货损失

杂七杂八,心里一盘算,庆脆脆就恼火。

“成家那管事真是个坏事的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