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氏漫不经心地往她身后瞧一下,正看着一端庄肃穆的鹤皮老太太从眼缝中看人,她身后的空处站着一个泫然欲泣的小妇人。
瞧着穿衣打扮阔气些,偏她身上那股子小家子柔媚的妾室做派叫人看不顺眼。
严氏哪能不知这两个是哪家的,但是有什么值得搭理的。
于是接应道:“你先定个日子,若是我空了必然得走上一遭。这不入冬了,家里说忙也就那些事,我是念着家中婆婆嚷着无趣,想带她老人家出去赏玩几日。”
临近几个一听顿时兴起了,追着庆脆脆问地方在哪儿,院子能住几个人,汤水是什么类型的,一时以庆脆脆为中心陷入热闹氛围。
这不过是寻常最正常的后宅夫人交际的场面罢了。
偏朱珍珠恨得咬牙切齿,觉得这是刻意做给她看。
明明庆脆脆这个贱人一进门就同她对视过了,却偏偏装作无视。
她眼神一转,凑到罗老太太跟前道:“夫人,我是个妾的身份,料是这场合我不该来,不然姐姐不会对我视而不见。您今日便不要再为我引见了,省得外人说您的不是。”
罗老太太本就觉得亏待了这修道人,自己那老骨头的男人有脸做出这样的丑事,一直想补偿几分。
一听她这话,再看她眼底蓄起强忍着的泪花,心里更难受了。
于是拍拍她手安抚一下,提高嗓音拦断那一堆人的谈话。
她仗着自己年岁大,儿子又是县里通史,自诩是此处最尊贵的老太太,说话半点客气都不留。
“王二家的那个,你过来跟我身边这小丫头认个亲。”
庆脆脆面上的惊讶恰如其分,疑惑地同身边人耸肩,却不起身,只面带好奇地回头看去,“罗老太太喊的可是我?”
罗老太太并不应声,闭上眼,老神在在地往后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