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已经起了,一边净面漱口,听他蹦豆子一般倒话,“奴瞧得真真的。确实是县里户衙司的吏官来了,手里还拿着人丁簿子在问话。这会儿应是在何家那院子前。”
他顺了一口气,又道:“还有工部的人,手里拿着墙尺和额表,比量着新村的占地呢。”
庆脆脆瞧他这样欢喜,顺着丈夫的伺候换上外衣,随他一道出门,“也就是说:咱们这地要改头换面了?”
“可不是要改头换面了。就说今儿出门前喜鹊喳喳地叫唤。这是给咱们报喜呢。”
这大冷秋的,哪里有什么喜鹊。
庆脆脆没拆穿他说讨巧话。
王二麻子紧巴巴地跟在身后,一言不发,不过那守护人的架势,盯着庆脆脆落脚地的谨慎,严肃得很。
庆脆脆:“我留心着呢。这孩子稳得很,出不了事儿,你自己忙去吧。”
四年过去了,对外已经能独当一面的王二老爷面对有孕的妻子依旧操着没完的心思。
上个孩子没得太惨烈,在他心里留了不小的阴影。
初初被诊出喜脉还是在县里。
一有了消息,夫妻两个都晕乎乎的,一致决定回家养胎,连铺子都懒得照管了,收拾行装就回家。
早前三个月她都没怎么出门,偶尔去一趟工坊,算是临时检查。
如今胎坐稳了,心安了,总想着呼吸下外边的空气。
也不走远,就家门口这巷子走动一下。
也是等着那喜事上门。
四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