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开话头,怎么就走了?

黄氏急忙眼神示意丈夫。

王大愣子就要往门边堵人,可惜他身量没有弟弟高,且常年佝偻背,驼腰含胸,未说半字先气短三分,哪里吃得住王二麻子一个眼睛瞪。

讪讪地让开路,又觉得脸上无光,道:“二麻子,这么些人,总该有个养人的说法吧?”

庆脆脆倒是想起什么,回头问道:“外边水槽下那孩子是咱家的?”

“什么咱家的?”黄氏翻个白眼,倚着门框往里边指点,“咱姑领回来的,不是咱们堂兄弟的孩子,是庶孙。”

这关系绕的,庆脆脆想一会儿才周转过来。

“怎么说也是姑领回来的,在水槽下睡算怎么回事?外人瞧了只会说王家的不好。”

黄氏一摊手,“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咱姑不让他进门。”

里边那位也说了,“不值钱的玩意,捞着一条命就行。别白费侄儿家的米粮,由着他死。”

那就不再说别的了。

庆脆脆看着还想拦人的大哥,道:“如今家祠在我们二房院子,香火供奉也是二房出。入了秋,祖坟也是二房要选址落定,将来宗祠族谱同样是二房。”

“大哥别觉得养着姑姑委屈。祖产祖屋,二房一丁点都没要。长房长子是顶门户的,若是连个老祖宗都奉养不起,从今儿便别去拜祭先祖,死了也别进王家的祖坟地了。”

夺了拜祭祖宗、死后进祖坟地的资格,那就是要落畜生道的。

王大愣子不敢动作了,便是黄氏也乖乖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