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千贯,大海铺子那点进项他便看不进眼睛去了。
这两个月他偶尔十来天回一次家,大多数时候就在海昌铺子里照管着,连窝都安顿在那地方,自然不知道五陵镇上的事情。
听大海铺子掌事说话,他猜是有什么猫腻儿。
于是从东家处出来,顿时急巴巴地往大海铺子管事跟前凑,打听下热闹。
大海铺子的管事同他还熟,去岁入冬,码头生意停下后,有一段时间杨厚德就在铺子里打下手。
于是不避讳将镇上的事情。
开春后镇上有三家同样的海货干铺子新起。
本相干无事,后来王家开始大肆收鱼,那几家生怕被压价,联合抱团欺负王家,将海货均价压低三成出售。
杨厚德听得皱眉,“这是打量着东家生意短,家底不厚,往破产了逼人呢呀!”
“可不是。铺子里三月就没挣上多少,多是老客在撑着。”
但谁都不是冤大头。
别家降价,偏你家犟着不低头,来过几次也渐渐少了。
谁知就在四月头茬海货出品,大海铺子新货都是红糟干。
要知道,去岁最挣钱的正是红糟海鳗干呀。
“有了这红糟海货,那别家都只能干瞪眼看着咱们翻身。”
管事姓李,是个大胖子,一想到这一月的扬眉吐气,顿时老怀宽慰。
“有句话不知杨管事听过嘛,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才一个月,河东河西早分明了。咱们大海铺子现在是镇上海货干生意的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