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厚木门一开,他一出去顿时怔住了。
好家伙,这前后什么日头,净堆在他家门前闹腾了。打眼一看,半个村子都在这处看热闹了。
也不算看热闹。
一部分是听了音儿往这里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来看贴在王家外边上工名单的。
王家这两三月花了大价钱,又是灰色砖头,又是黑泥抹墙,占地足有一亩地大的两座工坊了,可不是小意思。
工坊一落成,先前模糊传出王家二房招日工的消息终于落地了。
真的,王家工坊要招日工了。
不,应该说是王家二房工坊要招日工了。
按照规矩,提前一天递上名姓,第二天天亮在王家外头看自己名号有没有被录上人家名册。
但凡录上,辰时中上工,午时中下工。下晌未时中上工,酉时中下工。上工四个时辰,规定的活计做完,每个时辰给四个铜板。
人人抢着要去。
不管家里地好赖,上工一天十六个铜板呢。那可是一斤肉呀。
这不,一夜睡不成,早早睁眼往村东过来,名册单子没见影子呢,先看了一出好戏。
见王家开门人出来了,围着看热闹的人都回头看。
被自家人拉扯开的黄氏和秦婆子各有输赢,身上衣裳泥点、脚印、头发散乱。
秦婆子一把年纪了,和一个小辈打在一起,且还是东家连着血脉的兄弟房,心里发虚。
谁都知道王家二房和大房就脸面上过得去,但毕竟打断骨头连着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