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挥开丈夫的手,啐一口,“亏你读圣人书,还在五陵镇上教书。难道书上说用人物,须明求。倘不问,即为偷的道理都不知道?”
家里每月给许夫子送两贯钱做束脩,竟不知这一把老骨头的酸儒人竟敢将学生分作三六九等。
“你明知肖秀才贪我家的笔墨竟不阻拦,还说什么长者求,必有应。那我死了的爷爷今岁八十余四,昨夜托梦要你下去相陪,你应不应?”
许夫子一噎,明知不占理,偏要强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怎可将圣人训如此解读,此乃亵渎”
“我呸!”庆脆脆剜他一眼,“亵渎?你个老眼昏花、误人子弟的老骨头也配说亵渎。纵容他人偷窃,收了束脩却苛待学生,举子又如何,有本事同我去县衙说理。”
说着扯了老头就往外走
许夫子挣扎不得,只好大声呼救,一边喊道:“有辱斯文!有辱斯文!莫要拉扯老夫。”
这一处动静闹得大,很快镇上里正并几位乡老都拦着。
庆脆脆也不是非得闹得如此不堪,前因后果往众人耳中说过后,福了一礼,“我们是村里人,是庄稼户,若是夫子瞧不上这等出身,当初便不要张口收铜板,让我家三叶子行拜师礼。”
“天地君亲师,他亲哥哥还在,我这个亲嫂子也活着,三叶子一个七岁的娃娃,凭什么要孝敬那肖秀才?莫不是肖秀才改了名姓,以后是我王家人?”
里长忙道:“自然不是,肖秀才是镇上肖家的人,怎好改换门庭呢?”
“里长这话在理。一个外家人,难不成年纪比人大,就能随便张口要东西?那街上北地来的乞丐多得是,其中也有上了年纪的,难不成他们开口求什么东西,许夫子都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