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看她娘心思全在这个男丁上,想了想,起身去了庆翘翘的屋子里。

庆翘翘没事人一样坐在小炖上编花手绳。

“村里原本对你的说法就不好听,现在又添了恶毒心思的传言,说你自己不好活还存了断庆家大房后嗣的心思。”

庆翘翘扭身不看她,“说吧,我怕她们说不成?我本来就是人人嫌弃,多一条难听的,又不疼。”

说着不疼的人,听着音却沙哑。

庆脆脆静默,过一会搬小墩子坐在她对面,看她发红的眼眶,道:“翘翘,姐姐给你问一门亲事,离了这村子,你愿意吗?”

这是她有了上辈子记忆后第一次在庆翘翘面前自称姐姐。

庆翘翘看对面人同自己一般无二的杏眼,很轻地摇了下头,“我不嫁,我哪怕一辈子老死在家里,也不”

“不去找那些不好的人家,去镇上,镇上太近,就去县里。县里若是不够远,去府城,去州城。”

庆脆脆看得出她意动,拍了拍她肩膀,“我记得你小时候曾说想要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但,花溪村太小了,你听到的只有一些像李婆子一类人说的脏污话,但外边不一样,等你见识了,不愁遇到真正珍惜你的人。”

庆翘翘手指抠着一团乱结的绳串子,这乱绳就跟她一般,没人看顺眼,也没人肯伸手摸一下。

她小时候曾不小心掉在村里的一窝很深的泥潭了,这是她娘说的,说同她一起出去玩的村里伙伴都站在边缘指着她笑话,最后却是闻讯赶来的庆脆脆用大木棍将她扯出来。

她娘说,小时候你可喜欢你姐姐了,跟个小屁虫似,也不知从哪天开始,突然变了性子,看亲生的姐姐像是仇人一般。

眼眶中突然掉了一颗泪出来,她咬着下唇不叫哭声漏出来,可微微颤动的肩头彰显出她内心的脆弱。

“你管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