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母跟她耳语,“瞧着你方才真厉害。一会儿笑一会儿僵着脸,这三个保准心里害怕,老实一阵子。”
庆脆脆抿嘴,其实这也是上一世跟在白氏身边学到的,每逢那些管事进来报账,白氏像是会唱戏一般,一会笑脸,一会儿拍桌子。
那些比她年纪大不少的男人一个个老老实实的。
她记得有一次有一间铺子管事欺上瞒下,白氏当场就叫人大棍伺候了,打了人惩戒不算,事后更是将人撵到很远的地方做事,好没脸。
她觉得自己光仁善是不对的,“娘,做生意尤其是掌柜的,若是成天笑脸,底下人不怕,迟早得骑到我头上。”
这话庆母也觉得有理。
大闺女对村里人有多客气,婶子叔叔叫地多亲近,人一多,还在外边摆桌子端茶水,可不就是纵得那些人吃准了大闺女好性子。
这一回半条鱼都不收,他们难不成还敢再来抢上一遭?
想过这些,庆母又说起自家的烦心事,“你爹病了,我这几天怕是不好过来。”
人好端端的,怎么病了?
庆母顺手拿过大闺女做了一半的针线,“还能是为啥?那天他不也伸手抢东西,我看活该。”
虽然什么没用的都没捞着,反而让两个打鸡蛋砸地脑门发青,到底在村里又是一顿被议论。
亲爹不护持闺女,还混在人群中抢闺女婆家的东西,谁听了不得啐一口昏脑子。
“翘翘这几天不知迷上了什么狗屁倒灶的编花绳子,非要给自己编一个金线镂空的手环。
你爹听了就要打人,又是那些难听的骂。翘翘不让,三两句和你爹拌嘴打起来,没留神一棒子敲在他脑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