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架的、看热闹的、围观的,庆脆脆都不顾了,她将怀里人的裤子往上提,裹得严严实实。
“我带你回家。”
王二麻子将小姨子稳稳地背起,三两步跨出小沟,庆脆脆紧紧跟在他身后。
这无声的三人瞧着比那边干开的都可怖,人群自动让出路径来,目送那一点灯笼一步步走远,直到消失不见。
——
庆脆脆将人安置在自己屋子里,丈夫去镇上请大夫了,她用清水清洗庆翘翘周身。
除了下边的,最严重的就是脑袋上的血洞。
肿起大包,脸上也是青紫成片的巴掌印。
庆翘翘张牙舞爪的,肯定不愿意,必然是反抗才遭致这么多殴打。
换了新衣服,外边庆母和庆父也都到了,鬓发散乱,脸上各有伤痕,怨气撒尽,做爹娘的都等在院子里。
这一夜真是漫长,庆脆脆觉得床上的人渐渐进气少出气浅,好几次都凑到鼻子跟前,确认人到底还活着嘛。
终于,大夫到了。
老大夫是坐骡车来的,一路上颠簸顾不上喘气,诊脉下针拿药材。
走前庆脆脆嘱咐一定要说清症状,尤其上脑袋上伤势,大夫有预备,熬煮药也是现成的。
大夫:“人就剩最后一口气了,喝了参汤吊吊,看人能不能醒过来。”
又递出一包药材,“这是散淤血的,她让人砸了脑袋,必定有淤血。”
王二麻子出门熬药。
就连天都像是应和他们的心情,从大早上便阴着脸。
药壶坐上水,他让三叶子守着,奔去另一边,将院子里的鱼干挂起,空气中都是潮腥的泥土味,眼看就是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