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假客套,那时候应承帮忙打听媒婆给胡燕来相看的人家,前几天有了音信。
若不是这几日忙地脚不离地,本应该当场说的。
不过人来了正好,庆脆脆倒了一杯水给她,“你让打听的那户人家有有些说法,得跟你说道说道。”
胡燕来心头一松,见脆脆还是往常的笑脸对待她的样子,眼眶一红,借着喝茶缓和一下,“用不着了。”
庆脆脆疑惑地看她。
胡燕来苦笑一下,“那家人知道我娘是寡妇,不知从哪里听说我娘做了小,跟媒婆拒了。”
她娘哭天喊地,死活不算。当初进庆家门何尝不是为了不拖累闺女的婚事,谁知弄巧成拙。
“媒婆说,那户人家不求媳妇娘家有钱,只是不能乱遭遭,免得名声受牵连。”
庆脆脆瞧她强撑的样子,无声一叹,“不成才好,那户人家配不上你!”
“那汉子头前那个婆娘,大着肚子还天天浣洗一家的衣裳。男人家出海是辛苦,是拿命换银子,但谁家不是这么过日子。偏他每次出海赚了,便挥霍喝大酒。喝醉了拳打脚踢,连他老子娘都揍。那妇人难产未必不是受苛待死的。”
这话还是丈夫打听来的。
附近村落出海有一处码头,每逢回来下网,水娘子们凑在一块说笑,正好有和那汉子一个村子的,三两句就打听明白了。
胡燕来也顾不得伤悲,细细询问,听后好半晌不语。
“也不知道是运还是命,我这也是躲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