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脆脆看他脑袋上软毛翘立,怜爱地摸摸,“雨一小,就快回来了。大坝一垮,地里的庄稼要遭殃,你二哥是帮着垒土挡洪水的。”
小竹屋早已改头换面,小床靠在北边角,庆脆脆用碎布料缝了吊顶的布帘围住小床四周,从家里搬回来的两床褥子,一张拆开改过大小,正好是二重的褥子,又厚又软。
三叶子小小的一团,身上穿得是她给缝好的夹衣,只有一层薄薄棉花,正好这下雨时节穿。
看他揉眼,庆脆脆知道他跑泡地发困,缠着说了几句话,等到粥好药喝后才守着他睡下。
没见着起热,庆脆脆长吁一口气,将四周的帘布落下,悄悄出门。
恰听见敲门声,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庆脆脆悬着的心终于落到实处。
这一日家里大小都泡了热水澡,庆脆脆凑在灯下给他小腿上药,“咱家又没有田,用得着你犯险去抢洪?”
语气嗔怪,实际心疼。
王二麻子听的出来,憨憨地笑笑,大脑袋顶顶她,“脆脆,你别生气。我是怕洪水厉害,万一要冲进村里,到了咱们家怎么办了?”
庆脆脆嗔他一眼,“胡说!咱们家是整个村地势最高的,谁家淹了都淹不到咱们家。”
这人热心肠,听了大坝冲垮,分明是担心洪水冲了人。要不然腿上的伤从何而来。
王二麻子笑了笑,说起大坝冲垮的事情,“村里北边的一大片庄稼都淹了,我看地里的秧子苗都泡到泥地里,有的都浮起来了。”
上一世的这时候自己刚入县太爷后院,尚有几分恩宠和体面,当时也是这样一连半月的雨天,后来听下人说地里遭了秧,却不知花溪村的大坝冲垮,淹掉庄稼的事情。
“我看,岳丈家的地好像被淹了不少。”王二麻子隐瞒一部分,其实,庆家大房二房的叔子都在嚎喊,所有的秧苗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