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天黑了,家里还有活计没完呢。”
她起身往外走,懒得和厨间的庆父打招呼,背后的庆翘翘还执着发问——“你这件衣裳是不是新做的?”
自己有什么衣服,只怕庆翘翘比她自己还清楚。
“是是是,我新做的。”
——“有多的料子没,给我做一件?”
疯了嘛。给你做一件?
“拿二十个铜板来。”
——“滚!掉钱眼里吧。小气鬼!”
庆脆脆这次没回应,一开门,看见站在门外树下的人,先是一愣,继而笑着开口:“阵仗这么大?”
他背上背着三叶子,已经扛不住昏睡过去。
他肩背宽厚,一手反搂着弟弟的背,另外一只手里拿着一把伞。
“来接你回家。”
庆脆脆点头,面上浮现温柔笑意,纤细手掌被他温热的大掌握住,踏入夜色,肩并肩往家去。
还惦记新衣裳的庆翘翘跑出来,看着他们远去,嘟嘟嘴,“矫情!”
心里却暗暗决定,以后要找一个愿意接她回家的男人。
第22章 醪糟鱼·
自庆父在里正处光明正大地过了门户,一转眼,花溪村上至古稀老者,下至垂髫孩童,无人不知胡寡妇成了庆家大郎的小妾。
调侃的人数不胜数,在花溪村还没有哪一家的汉子是有两个婆娘的,闲汉口中都是浑话,一时说庆家大郎有福气,前半夜一个,后半夜是另一个。
也有好事的打听,想知道胡寡妇做了小的,庆家这边出了多少贴身钱,胡寡妇想说,庆父倒是知道不能再招摇,叮嘱她闭嘴。
不过这热闹只议论了三两日,春日本是雨季,有道是春雨贵如油,但是一贵能贵二十几天,这福气人看不下去,地里的庄稼种子也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