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只顾闷着走,肩上挑着满满两旦的柴火,扁担上还倒挂着什么东西,正扑腾个没完。

动静大,挑柴的汉子丝毫不受影响,脊背微微弓着,但是身影依旧高大如山,一大步能顶上她们好几步,灰褐色的短打上满是颜色不一的补丁。

胡燕来一看这人的个头,顿时认出是谁。

她压低声音跟脆脆咬耳朵,“这不是王二麻子吗?你不会是在等他吧?”

剩下那句‘你不是魔怔了吧?’卡在喉间,因为她看见脆脆郑痴痴地盯着前方人,不知何时挂了一脸的泪珠。

怎么突然哭了?

胡燕来急忙找手绢,可惜着急走,身上什么都没有。

却见脆脆已经拽了袖子抹掉泪珠,留下一句‘在这儿等我’,一个人迎了上去。

眼看着两人遇上,那个闷头走的人没想到路上突然蹦出一个脆生生喊自己‘王二哥’的小姑娘,急地刹住脚。

胡燕来心虚地往左右看看,幸亏这地方是进山口,除了樵夫和猎户很少有人来,但她还是羞赫,一边支棱着耳朵听动静,蹲在地上借着大树遮挡身形。

前方

王二麻子正想今日进城,要去哪家皮货行卖山货比较划算。

冷不丁身前有俏生生的姑娘在喊自己‘王二哥’的时候,还吓一跳,只当自己听岔了。

哪曾想刚抬头,小路上真的有一个穿着□□衣衫的姑娘正盯着他看。

眉眼弯弯,白嫩的颊边有一对好看的梨花酒窝。

脚步比脑子反应快,猛地止住。

扁担上的野灰兔子却受了惊吓,扑腾挣扎的动作更大了,毛茸茸大耳朵和前蹄子来回抽在他脸上。

王二麻子哪里还顾得上疼,惊地一双眼睛都瞪大了。

这不是脆脆姑娘嘛?

方才那声‘王二哥’难道是她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