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娘子点头,“说了,是咱们这十里八乡顶顶高门的县太爷家。我当家的知道以后,烧香拜佛,说是祖上冒了青烟才遇着您这么一个贵人,我家脆丫头给您磕头都来不及呢。”
春娘受恭维,越发面上有喜气,“脆脆姑娘有福气,是命里造化。给我磕头,就折煞人了。”
她哈哈笑一声,“看样子,脆脆姑娘的身子没什么大碍?”
庆娘子急忙摆手,“没有,没有,好着呢。今儿早上还吃了一碗红糖蛋呢。耽误不了喜事。”
春娘这才彻底放下心。
——
正屋妇人说笑的声音没避音,院子不大,很快传到北面屋子
矮板床上面色苍白的小姑娘悠悠转醒。
蹲在一旁正绣花的人见她醒了,欢喜地拍拍手掌,“脆脆,你可算是醒了。”
庆脆脆认出这是自己在村里最亲近的手帕交,胡燕来。
她懵懵地顺着对方动作喝了一碗水,嗓子里终于不再像干烧一般,道:“我这是在哪里?”
鬼差大人不是说要送她去投胎吗?
可这分明是她娘家呀!
燕来手里的这个碗独属于她,碗沿上的小细口是她十岁时候不小心磕破的,位置都一模一样。
这是发生了什么?
庆脆脆揉着生疼的脑袋咕哝道:“我这是怎么了?”
胡燕来将她身上的被子往上提了提,想要叫人,又听院子庆家婶婶在和媒婆说笑,只好作罢。
“你不记得发生什么了?昨儿咱们去坝上戏水,大雨来的突然,往家跑的路上你没留心,跌进河里去了。”
她扯了凳子往跟前凑凑,“幸亏你没出什么大事,要是烧坏脑子,大好的亲事可就白白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