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能尽孝,死不能守孝。粗布白衣没等穿上,就要身着嫁衣嫁人,传出去多半也要被耻笑。
恐怕楚应怜这辈子都会因此痛苦。
楚应怜回头看向灵堂,略有不舍地回过头去:“我总有预感,这应当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对了,倚翠呢,她怎么不在?”
二姨娘眨了眨浊黄的眼,推开面前的朱门。二人走到西厢房的时候,二姨娘回应道:
“倚翠在后厢房整理物什,二小姐莫要心急,她一会就来了,小姐莫急,已经吩咐过她拿秦公子的红剪了。”
“好,有劳姨娘了。”
楚应怜脚步停在西厢房,抹掉眼眶边上的泪水,牵强地扯出笑容,沙哑着喉咙说道:
“秦郎,怜儿去啦,秦郎莫要念我——”
回应楚应怜的只有西厢房因风扇动的卷帘,秦楼以前住在西厢房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卷帘拉起,他说能看到流萤。
其实秦楼不说楚应怜也知道,所谓的喜欢是因为秦楼和唐红夜谈时遇见过流萤,只是睹物思人罢了。
有的时候楚应怜羡慕唐红,后来她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靠自己努力能获得的,必须得认命。
万幸的是,他没有因为阴阳册的怨恨过自己,这已经实属不易了。
楚应怜忍不住苦笑:“灰飞烟灭后也算是了无牵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