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淳乐水视线正前方,有人蹲在外公的墓碑前,是宋含章。

宋含章举着伞,却没有遮住自己,反而在墓碑上方。

他也没有和外公说话,就是沉默着,单膝跪地地蹲着,扯着衣袖去擦碑上的水渍。

淳乐水静静看了片刻,才缓步上前。

头顶的雨突然消失,宋含章茫然抬头,然后顺着突然出现的伞顶将视线转到淳乐水身上。

淳乐水屈膝蹲在他身边,将伞撑在两人中间。

学着宋含章的样子拿衣袖去擦碑面上的雨水。

四周悄然无声,只有雨打落在伞面的声音。

宋含章盯着淳乐水看了片刻,在对上淳乐水微红的眼眶时别开眼。

淳乐水指尖冻地发红,他停下动作,轻抚着碑面。

【好冰啊。】

宋含章呼吸一窒,连手都顿了一下。

之后淳乐水那边就再也没有任何声音,里外都没有。

直到把墓碑彻底擦干,宋含章留下了自己的伞,准备叫淳乐水离开时,他才发现淳乐水这么久没出声,是因为他忙着流眼泪。

就是无声的哭,除了不断滚出眼眶的泪水,再无其他。

以前他在宋含章这里受了委屈,总是会先红眼眶,眼泪要掉不掉地包在眼睛里一副隐忍的模样。

在外公面前也是这样,然后等到宋时清询问就仿佛憋不住一样,一边哭一边说没有不是。

那些眼泪有一半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