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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毅说这话,心中无比委屈,他将手伸出来,借着月光能看见手腕处比其他部位颜色要深的道子。

接着,他摊开了手,露出刚才柏澍给他的那块石头。

“刚才进府之前,柏公子让我拿着这个,将军不在便投到外面,他们也就进来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柏公子小小年纪竟有如此算计。让我走小门,自己却走正门溜回卧房,现在还来倒打一耙!”

范毅还是太年轻了,只想着把心中的委屈说出来,根本没有考虑过后果。

他哪里能想到,柏将军再怎么严明,也是柏公子的亲生父亲,怎容自己的儿子被一个伴读说得这样一无是处。

正因柏公子顽劣,身边才会有一帮子为他出馊主意的好哥们儿,收拾一个伴读还不像碾死一只蚂蚁那样容易。

范毅在将军府待了两年,两年的时间,他受尽了委屈。

替他挨打,被他当马骑,吃他的剩饭,一次次的当挡箭牌,受尽了和他一起玩的那些公子哥的羞辱。

直到今天,他差一点被冻死在马车上,却没有得到这家人的半点同情。

柏澍挨了二十鞭,鞭子一下又一下略过皮肉,那声音走进了范毅的心里。

两年了,这是最痛快的时候。

然而这种痛快,抵不上他遭受过的十分之一。

那一夜,柏澍哼唧了一晚上,他哼唧着自己的伤口,跟范毅说了无数遍:你完了!

是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府嫡长子,向来言出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