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时间一长,它适应了,它就想更长时间地霸占这个壳子。

而赵越这个“壳子”里,住着四只“寄居蟹”。

“我建议您近期继续做好观察记录的同时,要加入一些东西。”

郝老师最后对虞渊说。

“您需要额外确定这些人格出现的原因和动机。哪怕我们不知道她们为什么出现,只要能知道她们想要什么,我们也能找到应对的方法。”

“明白了。”虞渊回答着,神情肉眼可见地消沉。

也许是怕把话说重了,他会无法接受,郝老师其实没有明示。

但虞渊听得出来。

郝老师是在暗示,如果就这样放任下去……

真实的赵越,所谓的主人格赵越,会有消失的可能。

赵越这边的局势不容乐观,同时,开幕式那边的筹划也步入正轨。

每个项目的概念和需求都已经有了雏形,然而落地到组长手上时,不是概念出了问题,就是需求出了问题。

比如开场表演项目,概念是中国乐器,需求是吸睛且振奋人心。该项目组长是个走南闯北、组织过大小文艺表演的老艺术家,第一反应就是排出中国大鼓。

振奋是振奋了,但与吸睛却毫无关系。

所以虞渊这阵子忙疯了,白天需要在全城四处奔走,检阅组长们的项目作业,晚上还要单独打电话跟导演组确认共识,再把否决方案传达给这些组长。

这些老艺术家心气都高得很,肯定的话都不一定稀罕听,更不用说否定的话了。

学妹赵越经常能站在走廊上,看见楼下客厅里的虞渊,耳边持着手机,对着那头用词考究且据理力争,因为脑筋动得飞快,所以脚下不知觉来来回回打着转,绕着桌走。

他很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