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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杨看着这位不知道从哪个场子冲回来的师弟,有些心虚地把银票塞过去,清了清嗓道:“三千两,能撑一段时间吧?”

沈云开倒没怎么管银子,他拽回鞭子后随手一丢,上前仔细将陆杨上身摸了个遍,挨到伤处时,陆杨强忍着不动声色,但依旧被观察细致的沈云开看了出来。

沈云开脸拉得像被欠了八百吊钱,拧了一把陆杨的脸,皱着眉问:“又添了多少伤?”

“不重要。”觉得前路一片光明的陆杨,面对师弟的质问也能随口盖过去了:“我能在山上歇好几个月呢。”

“打住,你的经脉已经浸毒了,最好三天之后就给我下山救人去。”扳指里的风禅沉默地听了许久,突然发话。

陆杨扬起的嘴角突然又耷拉了下来。

沈云开注意到他的神态变化,本就拧住的眉头更加纠结了:“你坐下,我给你看看伤。”

陆杨顺从地将外袍褪下,再扯开里衣,露出精壮的、布满伤痕的上半身,腹部草率的包扎已然红透了,瞧上去惨不忍睹。

沈云开又看到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骨,皱着眉头刚想开骂,又想起刚被塞进怀里的三千两银票,顿时一句指责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死死地咬着牙,一层层轻轻揭开包扎的布条时,指尖有些颤抖。敷药的时候,手里瓶子差一点没拿稳,多撒了些药上去。

所幸他特地为此人所制的伤药药性不刺激,陆杨并未察觉到师弟的情绪变化。

沈云开勉强稳住情绪,给他收拾好了最要命的一处伤口后,回头冲跪在墙角猛背三字经的十六一瞪眼,对方立马心领神会地爬出门炖药去了。

陆杨看看他,又看看他紧紧抿着的嘴,叹了口气。

“云开,其实我真的不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