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揣着三千两银票和十二块金牌,陆杨见到山庄大门,依然有些腿软。
自己走之前只留了一张字条,大约也被沈某人“爱屋及乌”丢进灶台烧个干净了,是以这位大管家并未在门口迎着,可见其到底生了多大的一股怨气。
陆杨顶着骄阳望着房檐,突然觉得似乎有一团阴云笼罩在山庄之上。
他小心翼翼地钻进山庄里,见着几个嬉笑玩闹的师弟,其中一个殷勤地上前问候,并向他道:“师兄可算回来了,二师兄在后山呢。”
在后山就好,在后山,一时半会儿就瞧不见他了。
陆杨松了一大口气,赶紧回自个儿的屋子,见内里早就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软枕被子好端端地叠放在床上,并没有被某个气急败坏的人拿去山下当铺当掉,他又松了一口气。
他再打开自己放药瓶的柜子,里面花花绿绿的瓶瓶罐罐被码得整整齐齐,没有移动过的痕迹。
再往自己床底看,也没藏着数十只带毒的小耗子小蜘蛛。
仔细看了一圈桌上的茶盏,边缘没有被抹毒。
松了太多口气,陆杨突然觉得哪里奇怪。
自己的这位师弟,何时这样客气过?
以前瞒着他下山做缉匪客,沈大总管要么当掉他的被褥,要么偷偷拿走几十瓶毒药,要么把他屋内搞的一团糟。是以陆杨每每累得精疲力尽回来时,总还要抽出一分精力收拾屋子。
难不成终于苦尽甘来了,孩子懂事了,可以体谅他这个做爹做师兄的难处了。
陆杨一通自我感动之下,差点把自己眼泪给想出来。
“大师兄!”
背后突然钻出来一个十六师弟,他一跃而上,整个人好似八爪鱼般扑在陆杨身上,亲昵地用头蹭陆杨的脖颈,像只欢脱的大型犬。
陆杨依然感动,就连十六师弟都进步了,没有一上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着他两条大腿不松手,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