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出门,凭空打了一道雷,黑云来的快,眼看着要下暴雨,一行人赶在大雨来临前找到了落脚点。
火折子把房里的蜡烛一一点燃,小冯公公拿着干净的衣裳上前来给李云谏换了。
“皇上,娘娘在隔间歇下了,涯神医陪着。”
李云谏“嗯”了一声,又问道:“太子呢?”
“太子殿下说是认路,去后院几间屋子了,韩统领跟着呢。”
他们歇脚的地方正好是誉王夫妇的馆子,已经小一年没住人,添宝居然还记得这里。
“罪吏营的婆子跟那老大夫都等在外头,是交给韩统领还是?”
李云谏整理衣带的手一顿,“朕亲自见。”
屋里头只点了一根烛,端正竖在地上,蜡烛旁边一左一右跪了两个人。
黑暗里传来声音:“他是怎么离开罪吏营的?”
粗使婆子死死低着脑袋,粗壮的身子不断颤抖,声音里也带了恐惧。
“老奴,老奴记得,当时是、是一个小公子给了老奴一些银票,说是有故人想见那公子,一个时辰就能回来,可是老奴等了一天也没等到,结果过了几天,又一个姓李的小老板上门,说那公子生了病,人快没了,问我们还管不管,老奴一想,人带回来还要请大夫治病,于是就、就寻了个由头,把公子的罪籍给卖了。”
说完,屋内又一片寂静,等黑暗中的人把这番话消磨掉,又听见他问:“什么人带走了他?”
“是……”粗使婆子在看不见的地方拼命眨着眼睛,使劲回忆当年的场景。
“老奴想起来了!”婆子高呼一声,“老奴想起来了!是、是一个汉人打扮的公子,他给的银票也是建元制的!老奴是在建元长大的,也是识得的。”
“你确定是建元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