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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对这里可有印象?”

陆季棠随着李云谏往里走,听到他这么问,开始四处张望。

罪吏们聚在一个大院子里,全都穿着破旧的短打衣裳,每人脚边都放了一个大筐,筐里是脏衣服。

他们的手浸在冰凉的水里冻得通红,有的甚至已经生了见骨的冻疮还在搓洗着,日复一日的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表情麻木而僵硬。

陆季棠曾是他们中的一个。

一想到陆季棠也曾像这些人一样蹲在那里洗着不知道谁的衣裳,李云谏五脏六腑就像被人剖开一样,变着花样的疼。

陆季棠知道这遭是来给他找记忆的,但没想到他的记忆会在这种地方。

他抬起头懵懂的问李云谏:“我以前在这里洗衣裳吗?”

李云谏没敢看陆季棠。

失了忆的陆季棠如此天真的问出这样的问题,李云谏一句话都不敢说。

陆季棠看了看那些罪吏们的手,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手,给了自己一个答案。

“原来我是个洗衣裳的。”

这话不要说李云谏,小冯公公听在心里都难受。

“什么叫洗衣裳的?谁说你是洗衣裳的!”李云谏抓着陆季棠转身就走,他只想也只能逃离。

两人脚底下是脏水,踉跄之中,陆季棠白色的衣摆全变成了黑色。

那黑色扎眼,李云谏一把将人横抱起来,大跨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