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手里的纸,在看到两个略显突兀的字时,停顿了一下。
“商贾?”
那纸上写着:陆公子在一位当地商贾的相助下,脱了奴籍,做了镇子上的教书先生。
浒州常年战乱,民不聊生,连基本的往来贸易都没有,怎么会有在当地做生意的?
“这位商贾已经查无此人,也有一说,这人与妻子同去采买时,被大雪封在山内,来年开春化雪才找回遗体,找回当天就匆匆葬了。”
李云谏点点头,看来添宝就是这商贾家留下的孩子。
他太了解陆季棠,若别人对他有一件恩情在,他便要还上一辈子,那么陆季棠不惜找了这么个理由进宫,也要为添宝治病的缘由就找到了。
这商贾待他有恩情,所以他便要还了这份恩情。
仔仔细细读完陆季棠在浒州这三年的生活,李云谏拉过桌上的烛台,将信一把火给烧净了。
“你这几天仔细看住皇后那头,若有人往宫里头传信,是活物就一律射杀,信物也不能叫他看到。浒州的事,还不全,继续查。”
黑衣人机械的回了一声“是”,便退了下去。
李云谏盯着桌上的灰烬出神,他心里是有些怕,他怕一旦添宝的病治好,陆季棠就要离开。
也不知为何,这几天他心里头总是会有这种想法,他怕陆季棠跟外头的人有联系,也知道陆季棠这番回来并不是真情实意。
就像三年前一样,他让陆季棠走,陆季棠就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