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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季棠稍稍歪头看了看右边的李云谏,这张侧脸他不知道看过多少回,仿佛他们还像之前那样,有李云谏在身边,他睡得格外沉。

雕花的窗被扣响,陆季棠从书中抬起头,就看见一枝海棠直直的戳到自己鼻尖上来。

“师兄,我捡了些花,插你屋里那个白瓷瓶刚好。”

看着那粉白交映的花瓣,陆季棠血突然涌上了头顶。

“是剪?还是捡?”

他这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但是李云谏偏偏听懂了。

他见陆季棠不收,又往前递了递,“剪或捡,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要拿来插瓶子里瞧的。”

陆季棠无奈接过来,“这是先生种的海棠,你随意剪来,不怕先生责怪吗?”

自打清泉池那晚,李云谏对陆季棠的情意被发现了之后,他也不再躲着陆季棠,反而天天往他眼前凑,今天送本古籍,明天送把折扇,今天连周保庸种的海棠花都下手了。

李云谏不以为意:“海棠树那么大,剪一朵而已,先生肯定发现不了。”

“发现不了什么?”周保庸背着手站在李云谏背后,悄无声息的,把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李云谏没想到暴露的这么快,但他有心保住陆季棠,一下子闪身到窗前,把里头的陆季棠和海棠花挡了个严严实实。

“云……”周保庸说了一个字,才想起来李云谏前些日子已经封王了,又改口道:“黎王殿下,春试马上要开始了,太子殿下有意让我给你补习,你可要在圣上面前争气,万万不可毁我根基啊!”

周保庸一番话说的掏心掏肺,就差俯下身子给李云谏行个大礼。

李云谏虽然不认真读书,但是该懂的道理他都懂,不想让先生为难,他只能赶紧去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