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猜。”
矫情。
昨晚话那么多,刚才还训得贪官屁滚尿流,现在装起哑巴了。
船舱里没有多的桌椅,殷未往书案上一坐,不给沈灼落笔的空间。
沈灼抬头看他。
“你来临州不过数日,先前都在船上,只有昨夜上岸,也没惊动地方官,肯定是早就对本地吏治心里有数……你与河工一同劳作,就是那时候询问他们的吧?”
听殷未分析完,沈灼终于开口:“显而易见的事。你当时也在,没听见我问他们什么?”
殷未:“我哪注意那个……”
“那你在注意什么?”
“我……”
——当然是在回想你说的那些肉麻的话。殷未觉得气氛不对,嗫嚅着从书案上退下来,被沈灼顺势擒住手腕,俯身一扑,他后背就抵在了紫檀木书案上。
推翻的朱砂染在素白的衣角上,红得人心尖发颤。
“放、放开我,你……不能白、白日……宣……”姿势微妙,殷未舌尖打结了似的。
“宣什么?”沈灼凑到他耳边,逐字从唇齿中碾出,“白日不行,夜里就可以?”
殷未双腿发软,用尽全力抬起膝盖想顶开沈灼,却被对方强健的腿压得更死。
“我总疑心,我跟你说的话,你从没听进去……既然你有这么多疑问,我就清清楚楚、仔仔细细地讲给你听。”沈灼低声耳语,过近的距离放大了所有感官,殷未感觉他每个字都钻进了遍身的毛孔,清晰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