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被沈灼圈在怀里时,殷未还没睡熟,听见了他的低语。
哪还有故人?
殷未对楚国的全部记忆都在京城,在皇家。
经过夺嫡之战,皇家子嗣也七零八落,殷未虽没有亲眼得见,但听说废太子于先帝灵前大肆残害手足,反遭沈灼压制,落得万箭穿心的下场。至于依附太子的其他皇子,或被幽禁或是发配到偏远封地。总之沈灼大获全胜。
殷未正想着,全喜从背后给他披上披风,“大人今日还晕船吗?”
殷未摇头:“好多了。”
大概自己真不是享福的命,乘着画舫会晕,吃着珍馐会吐,去扛两筐土石,什么毛病都好了。
“那就好。陛下说外头风凉,请大人回舱里。”全喜道。
“政务都谈完了?”殷未拢紧披风,“刚才不是有人进去?”
此次出游,大小游船十余座,除了全喜和护卫,主船上只沈灼和殷未两个,主舱更是只安了两人的睡榻。设了个屏风,沈灼日常就在外间办公。
全喜:“没呢。陛下请大人进去同听,再看怎么处置。”
殷未心头一震。
从前沈灼是借全喜之口向他知会朝政,现在更是要他直接参与了。
傻小子,一点也不防备,万一被谋朝篡位呢。
殷未忽然联想到传说故事中的妖妃,卧在昏君膝头,一颗一颗把剥好的葡萄按进皇帝嘴里,用湿漉漉的食指点中某个倒霉的大臣,“陛下,剜了他的心给臣妾入药可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