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未挑了挑眉,“本座就是气量狭小。与其和莺莺燕燕打擂台,不如去做先太子的未亡人,免得坐着的位置总有人觊觎。”
全喜低语:“话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比,谁跟您争那个……”
兴许是失望,整个下午,全喜都没再出现,殷未也乐得清净。
半夜里,殷未迷迷糊糊中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蹑手蹑脚地爬上床来。殷未瞬间清醒,摸出藏在枕下的东西,扫向来人。
“是朕。”沈灼探身捂住殷未嘴唇,“朕很久没安睡了,让朕歇一会。”
金钩扯开皇帝束发,坠落在地,叮啷一声,像在殷未心口弹了一下。
“你……”殷未还没还得及说什么,沈灼已经在他身旁躺下,披散开的长发拂在殷未脸上,借着月光,他好像看见了几丝白发。
皇帝才二十岁。
殷未沉默地放任龙涎香霸道地蔓延在床帐中,沈灼带来的冷气很快被体温驱逐,他这才敢轻碰殷未腰间,“还疼么?”
隔着睡衣,殷未还是周身战栗,他勉强压下异样,“陛下大可亲自试试那滋味。”
“知道了。”沈灼闷闷地应了一声,侧着身额头抵在殷未肩上,“前些日,朕不该没征得你同意就自作主张,今后不会了。”
殷未平躺着,被温热的鼻息包裹,胸腔里的心脏像在不断下沉。
皇帝,是在认错,像个渴望被原谅的孩子。
他遏制住这种危险的情绪,翻身背对沈灼,“陛下是九五之尊,臣的生死尚在您掌握之中,何况区区亲蚕礼。我是番邦异族,无权无势,君命大于天,怎敢不遵?”
皇帝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