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仲微微错愕,连曾玄都替他觉得尴尬。
“虽然有自夸之嫌,但是平津侯每每对我如此言语,这时间久了,难免让下官觉得合该这般,太师觉得如何?”
柏砚分明就是胡搅蛮缠,曾玄乐得配合他,“柏大人所言极是,草民一介布衣,着实比不得您……”
允仲瞧着二人这模样,终于维持不住面上表情,“柏砚,你当真要挡着老夫的路?”
“太师哪里的话,路是各自脚下的,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道不同,又谈何挡您的路?”
“若知你现在这副模样,当年就不该将你从诏狱弄出来。”允仲怒不可遏。
柏砚却真真切切笑了,“太师这意思,是还想要我感激你?”他眸色暗沉,“你以为事到如今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他直直盯着允仲,“当年你将平津侯府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除之而后快,正好户部那事牵扯出平津侯来,你与人勾结,有意捏造证据来构陷侯府……”
“孰料证据掺假连你都深知没法扳倒侯府,便使计将我弄进诏狱,威逼利诱五一不用,最后再以救我出诏狱为名,引得我在那供书上签字。”
“威逼利诱是你,故意拿侯夫人和萧九秦的性命逼迫我也是你……允太师,你自己午夜梦回不会觉得亏心么?”
柏砚眸中戾气显露,允仲一时恍惚,他有那么一瞬像是看见了当年还不能收敛情绪的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