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是怎么回答的呢,那个一贯温柔抚着他脑袋的母亲,自始至终连半分犹豫都无,“陛下说的是,小孩子身子骨弱,便先叫瞻儿避一避,这样对唳儿也好。”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魏承澹便被送出宫,甫到太师府的第一日,魏承枫在宫里哭闹,非要他那处寝宫,父皇便答应了,事后大手一挥赏了他一对如意。
魏承澹抱着那对如意在太师府的亭子里坐了一夜。
第二日,他派人去宫里搬自己的东西,但是魏承枫连同殿外他亲自种的小树都给砍了。
没多久魏承枫就跑到他面前来扬武扬威,“二哥,父皇说随便我如何布置,我瞧着那些东西不好看,就都砍了,你不会不高兴吧!”
魏承澹笑,“怎么会不高兴。”话音刚落他掐住魏承枫的脖子将他按在亭子边,底下是数尺深的湖,“希望你能在那个寝殿住到死!”
几乎如同诅咒,魏承枫哪里见过他这副阴鸷的模样,瞬间吓得哭嚎起来,闹得太师府大乱。
被惩罚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允太师却以他年纪尚小,魏承枫不敬兄长为名,替他承担了罪责的同时将魏承枫一顿叱责。
也是允太师,此后几年悉心教导他,父皇一直没有开口接他回宫,直到太后病了,一定要见他,魏承澹知道,自己要离开太师府了。
离开的那夜,魏承澹第一次跪在允太师面前,“舅舅,我会当个明君。”
“殿下?”魏承澹半昏半醒中,好像听到谁在唤他。
“殿下……”那声音好熟悉,偏偏像是隔了一层薄雾似的,魏承澹无力地伸手,捡起一根断裂的木头在车厢的木板上敲了敲。
上边坍塌的木板被人挪开,乱糟糟的兵器交接声犹在,他眼前倏忽大亮,刺眼的光亮让他一瞬间看不清东西,但是下一刻允太师被人扶走,一双手将他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