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明君最忌讳的便是有人在他的功勋簿抹上狠狠一笔污点。

皇帝与魏承枫, 先是君臣, 再是父子, 如无利益纠葛,还是父子相亲, 可若这个儿子带来的只有无尽的麻烦呢,皇帝岂能对他有无限容忍?

果然不出柏砚所料,三日后,皇帝在朝议上就点了他的名字。而且被圈禁在府上的魏承枫也破天荒的被放了出来。

只是,放出来才只是前情。

在此之前, 严儒理在宫城外看到魏承枫时先是一急,忙拉着柏砚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两日郢都处处是他的各种揣测,流言传到最后,竟然还出现他强抢民女,去母留子的事儿……皇帝却在这时候将他放出来,这不对劲啊……”

“你慌什么,被放出来一回又不代表以后不会再被关进去一次,顺其自然就好。”柏砚安抚地拍拍严儒理的肩膀,好歹叫他不再那么忧虑。

那会儿稍定的心在看到皇帝一脸病容坐好后又升起来。严儒理偷偷往柏砚那儿看了眼,却见对方稳如泰山。

另一边,萧九秦亦是老神在在,仔细想来,好像在此之前,担忧过甚的就只有他一个人,毕竟就连岁充都不大情愿与他说话。

啊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贺招远。

贺招远似乎与他差不多,这两日恨不能盯着里外的形势,好像害怕哪一日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严儒理默默叹了口气,一抬头与贺招远还对上眼。二人俱是抹了把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试图将紧张的情绪给擦去。

“行章,听说前两日你遇见了些事……”皇帝没说几个字就已经有些喘息,他目光浑浊,这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又瘦了一圈,微凸的颧骨十分明显,看着就骇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