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旁人清楚,柏砚用情至深,他若要信任一个人已然是将任何怀疑都摒弃的,不含任何杂质。
而喜欢,要更甚。
萧九秦是一个很好的人,这一点连怀淳都无法否认。
但是“好”和“适合”是不同的两个结论,纵观天下人,萧九秦是最不适合柏砚的人。
“我明白。”柏砚无知无觉地又饮下两盏酒。
等到怀淳反应过来时,柏砚已经半倚着手臂,他双眼迷离,唇边酒液莹润,怀淳想要替他擦了,却被一巴掌挥开,“你别,动我……”
说他清醒也不清醒,但还认得出面前的人是怀淳,“怀淳……我觉得我没有错……”
鬓侧一缕碎发遮着他的右眼,柏砚抹了一把,却施力太大,直接擦着眼过去,那处很快晕起一坨红。
怀淳有些后悔,他不该说那么多的,闹得柏砚喝了这么多。
“我送你回去。”柏砚伸着手还想够剩下的酒,但是怀淳一挥袖子将坛子都砸了,瓷坛摔在地上砸出的声音吓得柏砚一颤。
怀淳安抚地揉了揉他额前的发丝,轻声哄着,“没事……”
“怀淳……”柏砚眸子阖着,手腕无力地搭在桌边,他则枕在翻倒的酒液上,直接浸湿了发丝……
“阿砚……”怀淳下意识地喊了他一声。
柏砚忽然一动,原本迷迷瞪瞪的人立刻坐起,扭过头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干什么?”怀淳险险扶住柏砚,这人差点从凳子上跌下来。
“他在叫我……”柏砚攥着怀淳的袖子,“他又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