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淳一僵。
“我与你相识五年……”柏砚被酒气氤氲,轻声咳了咳,他也不看怀淳,像是在给自己说,又像是在给怀淳说,“我信你是为我好,但是……怀淳,我若能守得住自己的心,五年前我应当就已经死了……”
“活着没那么容易的,若是真能诸事不理,我情愿一早就死了……可是,不能,我不能!”
柏砚赤红着眼,“我不能!”
“你懂吗?我不能……”
哑着声,眸子尽是血丝,柏砚攥紧了手,“萧九秦他是我的命……”
怀淳彻底怔住。
将一个人视为自己的命,这是他从来都不曾体会到的情感。
诚然,在柏砚说出这一句话时他该是戏谑的笑,讽刺的笑,甚至质疑他,但是……看着那样像是被抽了三魂七魄的人,怀淳说不出话。
“……萧家于你有恩,也不尽然拿着自己的一生去还,若是平津侯还在,怕也是不会希望你这样……”
半晌,怀淳没什么希望的劝道。
柏砚果然不为所动摇头,“不是为了报恩。”他自己给自己倒了酒,饮尽,“我对萧九秦毫无报恩,或者补偿的心思,他值得我全心相待,不掺杂旁的东西……”
毫无怀疑的是,柏砚从一开始就明白了这些。
恩情和非你不可,是两个独立的词,但凡他有一点偏向,都是对萧九秦的不公。
萧九秦不是可怜虫,他不需要柏砚同情,也不需要任何人同情。
“可是你们二人不可能在一起。”怀淳像是要一棒子打醒柏砚,他执拗地想将即将深陷泥潭的柏砚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