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怕什么,萧家的祖宗半夜托梦,怕是能将我揍死。”

萧九秦微微一怔。

说到萧家的祖宗,萧九秦便不可避免的想起那些旧事。

其实现在二人的相处就是日日站在独木桥上,只等哪一日忽然抽身,另一个直接一脚踩空跌下万丈沟壑。

一时无言,好半晌,萧九秦将药递给柏砚,看他一饮而尽,而后恰时将蜜饯递过去。

这样的自然,默契,偏偏二人都像是心头塞了一块石子似的。

外边雨越下越大,柏砚慢慢坐起,嘴里的蜜饯褪去那层糖霜,便咂摸出一点酸来,但是无论如何也比那酸苦的药要好。

“那么多年也没问你,除了那位伯父以外你还有什么亲人吗?”萧九秦递给柏砚一个拳头大小的手炉,自己也捏了一个蜜饯。

柏砚吐了核,手掌裹着手炉,“我祖父是个酸儒,没什么本事。生有三子一女,次子早夭,幺女一早被个六品官瞧上,嫁于其子,后来外派做官,久而久之就不联系了。而长子于读书上尚可,三子即我爹,他自己不爱读书,便经商供养大伯科考,至于其他亲眷,在背井离乡来到郢都后便不怎么走动了。”

“那你爹娘……”萧九秦还记得二人初见时柏砚是如何可怜巴巴一个小东西。

“在西南运货的途中被劫道的劫了,性命也没保住。”柏砚爹娘死得早,他自小便没有多少印象,“我记得东西不多,只是祖父后来说,大伯曾经派人去找,但是连尸骨都遍寻不到,最后便立了衣冠冢,每逢祭日带我去叩头。”

萧九秦看着他清隽的侧脸,很想附手摸摸他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