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昏迷了整整四个时辰还不见醒, 期间萧九秦未有一刻离开,贺招远找过来时他二人双手还紧紧攥着。
“侯爷。”贺招远一身霜气,“堤坝已经派人去加固了, 米粮也一一分发下去,如今只等往陛前递旨。”
萧九秦松开柏砚的手,又替他掖了掖被子,“出去说。”
二人站在外边, 风起叶飞,贺招远先开口,“特地找了一位工部的官员前去细细查探过, 那堤坝就是人为损坏。”
“用什么毁的?”
“不足量的伏火雷, 又掺了一些易燃物, 虽效有所减弱,但用来炸年久失修的部分正好, 尤其爆炸声减弱,只要雨大些,一般都听不出来。”
萧九秦看着东边,“霄阳府的人撤了吗?”
贺招远摇头,“尚未。”
他觑着萧九秦的神色, “据说那方粤不久前咬舌自尽,如今那位曾同知已经在准备奏书了。”
“方粤咬舌自尽?”萧九秦冷嗤,“贪生怕死的东西,若有机会能活,怕是什么都愿招供,也就那曾玄骗骗世人而已。”
“那现在怎么办?”贺招远是存了私心跟着萧九秦来的,他眼看在郢都势成水火的二人,现下一个昏睡一个脉脉含情,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萧九秦回头往屋里看了眼,“还能如何,按兵不动,等着那曾玄来找我。”
贺招远疑惑,“曾玄是霄阳府同知,他此次来是为援救,事情一了往陛前送上奏书便能功成身退,来找侯爷,莫不是还要往自己身上揽些功劳?”
“说是找我也不全然准确。”萧九秦心里不大爽快,总觉得事事看似摆在眼前,但实际上并不清晰,尤其柏砚还昏迷着。
“那是找里边那位柏大人?”贺招远好奇之余也难免对柏砚有所改观,毕竟这么一个文弱儒生,竟然在关键时刻救了自家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