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重的伤你也受过。
他“嗯”了一声,似乎又想起你被烫伤时那一嗓子狼嚎,忍不住又想笑,连手指都颤了。
你却恼不起来了。
药膏匀开了,又替你裹上细软的纱布,细心加了一床软被,吹了灯。
一片漆黑,他钻进被窝里,躺到了你的身侧。
他沐浴过,头发还有些潮意,身上的书卷气息混杂了药香,呼吸洒在你的颈窝,你忍不住心乱了一寸,身上也发烫,手顺着他衣袖进去,他没拒绝。
你摸黑偷腥,亲了摸了,不该活蹦乱跳的地方也活蹦乱跳起来,正打算得寸进尺。
却冷不防被人拍了一巴掌。
你闷哼:“江疑!”
他说:“有伤,别乱动。”
“不妨事。”
“那也别动,忍着。”
你咬牙气闷了半晌,小声在他耳边嘀咕:“……羊肉补阳。”
“……”你在黑暗中胡乱猜测他是什么表情。
隔了一会儿,衣料窸窸窣窣地响,他按住你的膝,头埋了下去。
你头皮仿佛炸开了烟花,酥成一片,回过神时,已扣住了他的后脑,坏心眼地将他向下按,感受到挣动,又极温柔地一声一声喊他阿凝。
他白日里还说要宰了你,说的那样狠绝。
如今却屈伏于你,喉咙在黑暗中无助地呜咽。
你后悔让他吹了灯。
结束时两人都糟糕透顶。
他是一时兴起的亲昵,你却是心思恶劣的作弄。
——你一直想欺负他。
这无可否认。
好半晌才匀了气息,他披衣下床,挂起床帘,朦胧的月色透窗而来。
你注视着他。
漆黑的发落在锁骨上,耳根到脖颈都烧得通红,寝衣被揉得凌乱,在案几旁垂着头斟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