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这句总没喊错。
你顾不得体面不体面。
你是十八重地狱下受难的恶鬼。
而他是你的判官。
他终究哼了一声:“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我也不怕再丢脸些。”
“顾瑢心里没我,我不恨他。”
“至于你……”
他懒洋洋地捉紧你的衣襟,眼底威胁比这料峭春寒更利三分,在你耳侧温声细语。
“萧元骐,若有一日你心里没我,我便宰了你,做我三嫁的嫁妆。”
你心跳的厉害,恨不得立时将他捉到怀里来。
一激动。
踢翻了羊肉锅。
烫出了一声嚎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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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你回房,江疑都在那柄扇后忍笑,肩膀一耸一耸,遮掩得无比敷衍,只是见你凶神恶煞地瞪他,才稍微收敛片刻。
不久又笑了起来。
幸好那羊肉锅下的火早已熄了,否则恐怕已经烫出了好歹 。
纵然如此,小腿还是烫起了些许红肿,起了水泡。
这烫伤原本看着有些凄惨,可奈何给你上药的人铁石心肠,只会幸灾乐祸:“这要是落了疤,怕不是要记一辈子的丢脸。”
你从牙缝里抽冷气,没好气道:“可见丞相剖白心迹,不是常人能承受的大恩。”
“那倒是臣的罪过,下次要少说才行。”他含笑把你顶回去。
“谁求你了?”你冷哼。
“疼么?”他却问你。
你本来嘲讽他的话已经嘴边了,谁知他忽得这样一句,竟给你噎了回去。
只有药膏被极轻极柔地匀开,激起一阵阵凉意和刺痛,连带着喉咙发干,耳朵也一阵阵发烫。
“……不疼,”你语塞片刻,盯着他被褥上的花草嘀咕,“小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