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凝,我心悦你。”情迷意乱时,有人含恨低语,“我才最……”
“若从一开始就是我……”
他其实想骂一句。
萧元骐,你怎么像是念咒一样。
你是反贼的子嗣,他是承蒙主君恩惠的放牛郎。
从一开始就没有开始。
可他没力气骂。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后喊得是谁的名字。
你在他的梦里,他在你的梦里,漫长而无助地辗转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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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书墨的味道总是令人安心,你睡得很沉。
他却浅眠。
他起身披衣望月,月色透过他白色的衣衫,涤荡他清瘦的身躯、旧时的疤痕、交错的痕迹,和眉宇间萦绕不散、挥之不去的倦怠。
这月色总是公平的。
赠与当初那位少年丞相几分骄傲,便赐予如今的他几分迷茫。
他在床边坐了许久,逐渐垂首,依稀想吻你的脸颊。
却终究是笑了笑。
没有落下。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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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几日,削藩策一步一步推行下去,天气日渐冷了,你便借着年宴的名义,催促各地藩王尽早送子入京,共度年关。
于是年纪大年纪小的崽子一个接一个送进了京,只有陈、俞两地犹犹豫豫,似乎不愿接受削藩,也不愿送子入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