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抬眸瞧他神色,见他泰然自若,眸子望着窗外,带几分叹息、几分笑意,哪有半点儿紧张。
你便忽得想起:“我倒忘了丞相是在宫里长大的了。”
他却已经瞧出了你眉宇间的不快,轻笑道:“圣上想问什么?”
“谁问了?”你嗤之以鼻,“自作多情。”
他便也不说,转而给你讲旧朝宫中的奇闻趣事。
可越是不问,越是烦闷,最后声音凉凉地问:“你跟顾瑢在这儿做过么?”
他看你的目光里带了几分笑意。
“随便问问。”你轻描淡写。
他顿了顿:“没有。”
旧朝不比你这半路出家的皇帝,规矩森严,尤其是皇帝的寝宫,每次召幸都有专人作注,他怎么敢坏顾瑢的名声。
这样一想,你似乎更是高兴不起来了。
江疑懒懒道:“我曾在这儿留宿过,那时也曾想过诱他成事,只是……”
你问:“只是什么?”
他笑道:“只是我那时也不会什么,便什么也没做成。”
他却撑着下巴,为你斟了一杯酒,笑着问:“你呢?”
“我什么?”你忙着生闷气。
“萧元骐,你爱过的那些美人,”他歪着头,提着酒壶浅笑,“不妨同我讲讲。”
酒壶里的琥珀色酒水,随着他的指尖儿摇晃。
衬着这月色皎洁,他活像是一只落地狐妖,教你中了邪似的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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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应理直气壮地同他讲,哪个美人柔弱无骨、哪个美人豪爽善饮,哪个美人风情别致、善解人意。
可偏偏现在一下就哑巴了。